白薇趴在床上，白日裏睡得太多，如今一點困意都沒有。

就在這時，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。

白薇勾起嘴角，笑意卻在看到來人時僵在了臉上。

“小姐，這是九爺讓送過來的書。”

“洵兒，你家九爺呢？”

洵兒不答，看了眼屋外。

白薇立即明白過來，“你把書放下，就去忙吧，不，去睡吧。”

“是。”洵兒緩緩退出屋子，欠身行禮，“九爺。”

子夜輕聲道，“你回去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聽著洵兒的腳步聲漸漸走遠，白薇不緊不慢的向著門口說道，“今晚月色如何？”

門外沈默了一會，回到，“還好。”

“進來。”

門外又是一陣沈默，“男女授受不親，今日已晚，實在，實在不妥。”

白薇挑眉，不妥是吧？嘴角勾起，然後大聲叫了出來，“啊！”

門猛地被打開，子夜慌慌張張的趕了進來，“怎麽了？小夜！”

之間白薇披著被子，坐在床上，手裏翻著書，嘴角滿是笑意，“啊，這書太深奧，實在難以理解。”

子夜這才發覺受了騙，也不惱，幹脆關上門，以防寒氣入侵。

白薇笑嘻嘻的看著傻站在門邊的子夜，“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嘛？你怎麽進來了？”

見子夜不答，白薇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，“你站的這麽遠做什麽？反正都不妥了，幹嘛還在那受涼？”

子夜一想也是，朝著她走近幾步。

白薇向旁邊挪了挪，“過來，坐這。”

“小姐，這不妥……”

“反正都不妥了，你還在乎不妥的有多嚴重？”

“也是……”

子夜忐忑的坐在她身旁。

“你還是一樣呆呆的。”白薇笑嘻嘻的，繼續說道，“剛剛明明都叫我名字了，為何又叫我小姐？”

子夜一時語塞。

“反正我都叫你名字了，你也可以叫我，小夜。”

“好。”

子夜這次沒有拒絕，一口答應了下來。

白薇顫了顫身子，“你們這什麽都好，就是太冷了。”

子夜為她蓋好被子，“還是冷嗎？”

“嗯。”白薇老實的點頭，“我家四季如春，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下雪，也是第一次感覺到冷。”

“我這就去給你加條被子。”說完，就站起身來。

“別，不用了。”白薇一把拉住他的手，“外面冷，還是別出去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子夜，你困了嗎？”

子夜搖頭，拿起剛才白薇所說深奧的書，“是我考慮不周。”

“要不，你給我講講？”

“好。”子夜緩緩道，“關關雎鳩，在河之洲。窈窕淑女……”念到著，他頓了頓，看向一旁的白薇，繼續道，“君子好逑。”

白薇起先聽得還算認真，可不料聽著詩經，困意卻悄無聲息的來了。

她打了個哈欠，眼皮越來越重。隨著時間的流逝，終於抵擋不住困倦，閉上了雙眼。

“參差荇菜，左右芼之。窈窕淑女……”

子夜突然停了下來，眼神微動，整個人僵硬的一動都不能動。他呼吸開始混亂，緩緩扭過頭，看向靠在自己肩頭的女子。她雙眸緊閉，呼吸勻稱，安靜的熟睡著。一剎那間，他似乎出了神，等反應過來的時候，自己的手已經快撫上她臉頰了。

子夜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中，顫抖著，勾起嘴角，收了回去。小夜，我在這，已經不妥了，怎還能再做冒犯你的事情。

他皺起眉，眼神甚是柔情，真希望你永遠都不要離開，就這樣，留在自己身邊。

子夜胸口一緊，白薇的出現就像是自己最珍貴的寶物失而覆得，卻轉眼即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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